如果再回到从前(一)
“你有没有想过读个MBA?”MSN上跳出这样一行字。
从了解MBA这个东西,到去TQ徐汇点下单,只有一周的时间。
六月的闷热的下午,我思索着,我没有男友,工作枯燥,生活波澜不惊。。。好像找不出一点不读书的理由。知道了MBA这个东西,才发现,其实满大街都是MBA;在满大街的MBA中,有很多人脸上印着“made in TQ”。在一个朋友的指点下,我在网上找到了这家机构,艳阳的午后,带着四千块钱,走进了虹桥路上的这幢小白楼。
一个小眼睛的男生接待了我。
“我毕业很多年,也错过了基础班,并且我的数学基础很差。读系统班行不行?还是要等明年?”
“没关系的,你把系统班的钱付了,我给你送基础班的课程。”小眼男不怎么敢看我,但操着很职业的口气对付我。
我想得寸进尺。
“我数学真得很差,你们听课只有三次权限,我怎么办啊,肯定听不懂的。”
“你帮帮忙吧,我如果考过了,会好好感谢你的~~”
他清了清嗓子,把桌上一堆文件从左边移到右边,再从右边移到左边。
按照我的经验,四分之一柱香之后,这个男生会totally under control….
我在他的电脑前注册着我的用户名和密码,看着他给我加的课程,很满意的微笑着。
出门前,这个可爱的小男生又嘱咐我一句:如果听不懂课,尽管再打电话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碰到这个小男生,可总觉得这个人在你身边的某个角落,会有那样的架势,那些的腔调,还有那样闪闪的眼神。
七月,我闯进了211教室。吓了一跳。满满当当,300余人。而且,女生比我想像得多得多。。。坐在一堆准职业经理人当中,完全是由于空虚而来的我显得如此渺小。闷热,昏天黑地的一上午,动也不动,吊带裙边生出汩汩的汗。这样的煎熬,想到要受好几个月,突然间想起了放弃两个字。
“唉,阿布,你也来读这个啊?”一个似曾相识的女生笑意盈盈的向我走来。
如果再回到从前(二)
来者乃是苗苗。这人生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福相端庄,初中时虽不与我同班,但也有几面之缘。时光茬苒,岁月流逝,伊自是容颜未改,依旧是身量苗条,体态婀娜,只是多年前已嫁为人妇,满面幸福神情自然流淌,令我唏嘘不已。之后,又遇见了曾经同作户外之游的驴子,肆意驰骋的驴儿安静的坐在考研的教室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一样,有种向现实妥协的无奈。
区区两周,泰祺的诸位老师就看了个遍。上镜最多的,当属TQ御用名师刘QM,当时我还不明原委,想着你一个写作老师总是乘着课间吆喝些什么啊。。。刘师傅发言的时候,总让我不自觉得关注于他洪亮的声音而忽略了他精到的内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才明白他那么费劲地吼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说实话,他的激励法,确实给了我很大的鼓舞,不仅让我端正了读MBA的态度,更让我产生了许多幻想——踏入名校的幻想(当然事实证明,这一方法是奏效的)。只是当他吆喝着走过我座位旁边时,我总会下意识到把杯盖给盖上。
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的学习小组,终于落实到现实生活中来了。汗颜啊,好多年青激奋的热血青年,在台上做着一个又一个宣讲,偶只有支着脑袋干听的份,实在是没有这份胆识当着那么多人表白。
有一个大脑袋、大眼睛、大嗓门的男生在台上呜啦呜啦,他说啥,没人能听清,台下好吵好吵,惹得总管66翘着葵花点穴指,排山倒海地冲着我们一通乱训:“吵什么吵......”。但在该男生的连绵不绝的500个字里,我抓住了余音袅袅的三个关键字:长宁区。
16:40,貌似很纯情的陈剑老师又一次拖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纳闷,TQ到底给老师们多少钱一节课,怎么一个比一个卖命?
16:50,呼呼啦啦一堆人,围坐在129号课桌旁,把“长宁区”的发起人堵得水泄不通。粗粗统计,20余人,看着老大发愁的样子,有一女声跳出人群:“分组吧”。我应声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退回一步。但见这女子,眉峰似山聚,颦蹙皆有媚意;眼波如水横,动转亦是风情,真个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西施王嫱,飞燕合德,皆弗如远甚也。此何人哉!
在我迷惘迷茫迷失时,队伍已经分裂成两拨人马,即“中山公园”组及“天山”组。原提出的“超越”组名显然不能满足需要,老大当即立断,以A 和 B 据以区分。
就这样,我加入了“超越”学习小组,并光荣的成为“B 超”组的成员。。。。
如果再回到从前(三)
我最先熟悉的是Jinko和炒饭两位同学,早上相约在808路公交车上等,互相留着座位;晚上讨论着题目、一一评论着老师且一齐被挤成馅饼。Jinko老大总是有他固定的座位,让我们好生羡慕,我和炒饭每次清早都到处找空调附近的空座,并配合着测试最佳的吹风角度。某日清晨,一个白嫩而精瘦的男生坐在我的旁边,谈风甚健,并在满满一堂矩阵的攻势下,令我对其崇拜不已。心中暗自思忖:以后要盯着这位哥哥学习数学才行!下课后,便使出我的历久弥新的马屁功夫,从下到上,从脚至头,狠狠拍了个遍。此君刚开始还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丝美意;三五句后,其渐渐紧锁眉头,斜眼掠过我的脸,并在我马屁正入佳镜之时,突然坐直身体,清咳两声:“唉,同学,我,,,,,已经结婚了。”
之后,他也加入了我们小组,荣升小组副组长,美名:AKK。
有了组织,好像才开始真正的学习生活。
第一次小组活动时,瓢泼大雨。AKK负责将几位组员塞进了他的爱驹。目的地是长宁路上的清莱茶楼。和我同路的有一位便是那位天人美眉。我天生是个爱美之人,虽是同性,见得这样的尤物,情难自已也是在所难免。一路上谈笑风生,主题紧紧围绕着数学学习,并由时不时姘发出的共鸣而惺惺相惜。我也借机记住了她的名字:AMY。同车的另一名女子,实在是文雅可人,一味默默的聆听,不时地回以两声潜笑。让我等愧疚不已,这样安静内敛的女子,是我这样的傻Y头此生都修不来的。何况又有着如此耐人寻味的名字:汤汤。
三周过后,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假象。
午休时,我们三个人会聚在一起,大肆讨论着与学习无关的任何话题,其实就一个主题:男人。八卦从李宇春扯到刘庆梅;给每一位男老师起着不同的绰号;计算着泰祺一年的年收益;并时不时地赞美一下小帅哥熊伟。每每此时,炒饭会不断的摇头,而AKK的好男人本性也被我们利用到了极点。
联考结束后的一位男生网上遇见我,说:我对你印象很深。你们组的三个女生经常聚在一起很开心的聊天。还有一位男生,总是被你们一遍遍地指派去给茶杯里斟水。
如果再回到从前(四)
“清莱”被炒。
“沁园”闪亮登场。我们的活动地点在二楼的包厢,底楼虽是家小龙虾馆,但掩上房门后丝毫感觉不到场外的喧嚣,只是每次门开门闭间,总是要忍着飘香的肉味吞咽着冒泡的口水,苦涩的讨论着数学和逻辑。我见不得有壳的活物。一次在低头换书时,眼前掠过一只蟑螂,我心头一惊,立码扔掉《逻辑分册》,就是一阵狂啸…男生们一个个都站上了桌子,轻烟大哥已经将脚底的凉鞋抓在了手里,满头大汗的问:在哪里?在哪里?我只是摇头晃脑地乱叫。十几秒后,大家都安静了。我把紧闭的眼睛悄悄睁开,炒饭正用疑惑加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那只“蟑螂”只是只被遗忘的龙虾壳。
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两次。第三次时,没人救我,大家照常做着逻辑题库,只有炒饭会善良地说一句:别怕,还是那只龙虾。
小组活动全勤记录保持者是轻烟大哥和我。轻烟大哥工作在金桥,每周四仍然坚持着赶来为我们进行逻辑答疑,我的形象思维非常发达,所以轻烟对我进行解答就会特别累,每次都能把这个胖子累出一身汗。AMY是个被动的工作狂,很少来参加活动,但每次打开门的一瞬间,总会惊艳地让男生们仰天长啸。。。。只有一个已婚男人沉默不语,默默地在一旁咬着指甲。
显然,我们的学习态度不如想像地那么认真。
老大发飚了。
“廊桥”餐厅午餐时,老大重申了小组纪律,整个小组没人敢动桌上的菜,我饿得都快贴在桌上了。终于他发泄完了,大家一哄而上,扫落每一根菜叶。至此,无人再提学习纪律之事。。。
酷暑过去了,孔爱国来了。。。
如果再回到从前(五)
那天中午的景像让我一辈子都记得,他满头大汗地忽悠了半小时,临走说了一句:大鸡呢于果有问题,号,可以呢到教丝外面来问呕。忽忽啦啦,班里三分之二的人全出去了。我愣在教室里,心也跟了出去。“复旦”貌似一个很优秀的学校啊,我支着脑袋生平头一回钻研那么严肃的问题;这样的钻研在交大、同济、财大宣讲完后不断发生。
66还嫌不够热闹,跟我们说泰祺往届学生考上北大的概率是100%。
这句话在我们组掀起了一阵波澜。饭桌旁,我们三个女生在热烈地讨论着嫁给北京部长的可能性有多大。回炉在一旁兴高采烈,不知出于何种动机的鼓舞着我们报考北大。我至今还记得AMY把脸对着北方,无限向往地说:北大啊,光宗耀祖啊。。。
北大的光芒终于还是妥协于我们父母的威力,在我们的视野里渐渐失去光华。
现在回忆起报读MBA的女生似乎有这样一个特点:事业上遇到瓶颈,生活上比较空虚。人在不如意时,往往选择逃避。你以为我们追求上进,其实那是表象;如果我们爱情甜蜜,我们宁愿在家里相父教子,也许会读烹饪,也许会去旅游,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当然,我要独立。但我不想当女强人,女强人三个字往往意味着婚姻的不完整。我没有那么高IQEQ,没有办法事业成功同时家庭圆满。在尘埃落定的今天,我仍然会想:专注于我的事业,如果它与家庭相悖,生活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叠了四张纸条,分别是上海的四所学校名字。强迫着身边的同学抽。JIN KO和炒饭抽中了交大;ALAN和AKK抽中了复旦。我抽了四次,都是财大。
疯狂的日子就在眼前。。。
如果再回到从前(六)
十月,红色的。
每天下班后,乘上57路赶至东华,加入夜自修的队伍。炒饭汤汤和回炉已经为我占好了座位。跟一些86,87年的小朋友坐在一个教室里学习,真有些老大徒伤悲的感概。那段日子,经常请假,白天也总能碰上一两个同样请假的他们。两三次,便把东华摸了个透,经常挥舞着手中的校园卡请大家吃食堂,回炉笑着跟我说,你就考东华了吧,就差搬过来睡了。回炉是个仪表堂堂的男生,那段日子,他总会接着电话就莫明其妙得失踪一个小时,回来后,只是冲着我们无奈的苦笑,轻轻说一声:女人,真烦。他是我在泰祺遇到的为数不多的让我欣赏的男生,在我看来,他25岁的年纪实在不适合考MBA,且他的聪明和他的事故更适合当个商人,直到现在我还这样认为,绝顶聪明的人不需要读MBA。
我跟回炉一起,很少讨论学习。记得一次探讨爱情婚姻的问题时,他说了一句“只是爱,或者只是适合,都不能结婚,只占着哪一样,你都会累或于心不忍;还是爱一些,再适合一些,这样的爱情,可以用婚姻来保持得更长久一些。”我知道,一个毛头小子,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这话的背后往往包含着许多爱恨缠绵的故事。经历于谁都是一笔财富,而这笔财富越早得到对人的帮助亦会越大。
校园里还能看到热恋中的学生情侣依依话别。一阵阵微风拂过,收获了一晚数学的我们悠悠的走在大道上。我暗暗然,也要感谢自己的经历,没有一步步的艰难曲折,也不会抱着书本再次拥抱梦想的可能。
十点,我们在东华门口话别。汤汤这个小富婆驾着她新买的“小红胖”,一脚,就不见了。回炉踩着他用了十年的老坦克,丁丁当当的远去了。炒饭又饿了,我们在一家“肉加馍”店门口看着师傅的表演,一人拿着一个馍,很幸福的离开了。“两块钱的肉加馍” 我塞着满满的自言自语;“学生时代的幸福”炒饭埋着头回了一句。相视一笑。
深秋的夜,清凉如水。
如果再回到从前(七)
数学,于我而言,永远是个瓶颈;而初数,则是块碰不到的天花板。在它面前,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无论怎么跳,也够不上它的高度。复习痛苦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梦:我是“追赶问题”中的乙,总是不断的追赶着前方的甲,一遍遍地计算着时间和路程,结果却是永恒的遥不可及。
陈剑又名陈帅帅,是很多年青女孩子心目中的青春偶像,我体会不到她们的心情,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知识我能吸收的少之又少。只是看着网上的热贴一浪胜过一浪,猜想着她们的迷恋也不亚于当初我对小虎队的狂热。我不由的赞叹,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让我如此饱含激情。66却说,这种考研状态下的女青年,他每年见得多了。。。
陈剑救不了我;一个哥哥伸手相助。
当初报考MBA,也受了他不少蛊祸。哥哥一年前从同济MBA毕业,当初考入校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大概是因为我的极端不自信,鼓起了他的斗志:我一遍遍地重复我肯定数学考不好,我06年肯定考不上。他跟我打睹,按着他制定的严格的学习进度加上他的精心辅导,联考数学一定能保证在45分以上。每周两次,黄昏时分,我乘着那辆巨破的公交车,来到了江的那边,在哥哥一遍遍的辅导下,耐心的学着。机工版教材,从头至尾,整整复习了两遍。上课时跳过的很多细节原来对以后的解题有那么大的帮助。我的信心也在一次次地重拾。。。哥哥显然在憋着一口气,推掉了许多应酬,甚至推迟了与嫂子的约会,只是想着把我的知识补上去。哥哥也有生气的时候,因为我的不复习,因为我的屡做屡错。哥哥发完脾气后,也会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着:妹子,你可别生气。但哥哥你不知道,我只有一次悄悄地哭过,那次,你接着电话,不耐烦的对着那头吼:那点钱我不赚了,我正辅导个小朋友考研呢,还有什么事比这重要?
不在哥哥家里复习的时候,遇到问题,只能厚着脸皮问小组同学。每个数学擅长的同学,都被我烦过。烦得最多的,就属坐在我身边的AKK同学。在一次次的解释后,我还会生出许多为什么,他疑惑着看着我,说:“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你了。”
“美~~~~~”我对答如流。他哈哈一笑,继续着耐心的解答。
谢谢你,一直没把那个字说出来。
如果再回到从前(八)
周一,郁闷的清晨。地铁电梯徐徐地把我送了出来,随着地平线的出现,一个胖子的身影浮现眼前。嗯?貌似他啊!我围着他转了个圈,从360度观察了一周。
“哎~~~哟~~~~,这不是刘老师吗?”我惊声尖叫,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兴奋。
66塞着满嘴的包子,左手又提着两个馒头和一个土家烧饼,右手拎着一瓶豆浆,支支吾吾的对着我干瞪眼。十几秒后,我才明白,他说他去察看授课场地。我指着眼前的一幢甲级A等写字楼,告诉他,我要去上班了。他那双空洞的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工地,似懂非懂得点点头跟我道别。当日,我在MSN上遇到随缘,八卦的告诉他66的饭量。两人不由得生出一番感慨:“66母亲,您辛苦了!”
AMY复习的郁闷的时候,经常会跑过来烦我,“姐姐,我不想复习,我想嫁人了。”于是我们三人就又聚在一起讨论什么人配得上我们的天人MM。讨论了一圈后,目标锁定在泰祺的老板LQM身上。AMY又开始歪着脑袋思考了“哇,当泰祺的老板娘也不错啊。。。”目标锁定后,派我深入敌后打探消息。在MSN上,66把自己的老板胡吹了一顿,让我立即对其崇拜不已,甚至连他的声音也觉得动听起来。在我提出作媒之事后,66深感事态严重,当即阻止了我们中任何一位有心成为泰祺老板娘的念想。因为LQM老人家已经名草有主,我们不得不又鼓励AMY好好复习下去,考入复旦,让这个男人抱憾终生。
KITTY是个很能水的女孩子,水66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关于66到底有没有孩子?到底有儿子还是女儿一直是系统二班争论的焦点(此处不明原委者,请详见此贴:
http://www.tqedu.net/bbs/dispbbs.asp?boardid=9&replyid=16491&id=16491&page=1&skin=0&Star=2)。关于这个话题,我们从课前探讨至课间,从餐前争论到日落,一时间,江湖中传闻四起,引出版本无数。我作为整件事件的始作俑者,已经被其恨入了骨髓。转至杨浦上课的回炉,一次发消息告诉我,66见了他即捶胸顿足、声嘶力竭,掐着他的脖子吼:“让你们组的阿布还我一个儿子!”
自那以后,每每遇到66,其总是笑意淫淫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欠我一个儿子呢!”
欢声笑语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模考来了,泰祺的杀手锏,学生们的地狱。
如果再回到从前(九)
我们坐在808路上,盘算着还有整整一个小时模考的铃声才会响起,炒饭和JINKO在互相拍着马屁,鼓励彼此考上第一名。这个目标离我着实在太远,我无所事事的望着窗外,时不时的拿出《十二专题》进行观摩。车行不过20余分钟,可总觉得有双眼睛不断的朝我飘来。依据经验判断,又是一个“电车男”。我装作若无其是的样子,心想有两个MAN在身边,我怕什么?开始与他们海阔天空。余光里我注意到,这个“电车男”别有一番爱好,他的眼睛逐渐从我身上移向了他们俩。
前方车行大概遇到了什么状况,慢慢吞吞,最终,停了下来。此时离商学院还有三四站路,而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我一直对模考不太重视,从心底里产生不了紧张感。但老大手一挥,命令我们下车步行。就在我们跨下门的第一步开始,身后就开始紧随着“电车男”的影子。我心头一惊,催着他们俩赶快跟上。“电车男”却纵身一跃,截住我们的去路,眨着迷离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我:“你们是不是去参加泰祺的模考,我也是的。我叫hotscreen,跟你们同路吧?”
晕,考就考吧,装什么电车男?
步行不过二十米,明白了塞车的原委。眼前一排浩浩荡荡的马拉松队伍,将道路截成了两断。我们一行四人,心系考试,疾步如飞。一度和参加马拉松的爷爷们保持同速,我间或还负责为几位帅哥运动员指路兼聊天。驴子出身的我一度把他们三个远远的扔在身后,在路遇死猫后不得不又与他们保持同速。大汗淋漓的我们冲进了商学院,还被站岗的66一顿猛批,说我们没有时间观念,影响其它同学考试。找到座位号,仍难平气喘,拿着卷子狂扇了五分钟后开始答题。
可是,这题????我一片空白。
不得不承认,泰祺的第一轮模考让我饱尝了失败的滋味,虽说我比别人少考了二十五分钟,但我心里明白,那些数学题,就算再给我二百五十分钟,我依然一无所获。
熬了四天,泰祺出了成绩,数学15分。
如果再回到从前(十)
第一轮结束后,哀鸿遍野。泰祺对我的不认真态度给了个教训。
我准备自我觉醒。
到处搜集题目,搜集模考试卷;把陈帅帅的宝典翻来覆去的研究;一周恨不得请三天假,天天泡在东华自习。我把我全部的业余时间都给了数学。那段时间,早上七点起床,坐上公交车忧心仲仲的赶到东华自习室,207和210教室是我的根据地,我偏爱它们的理由,除了有充足的日晒,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口彩,在我心里,能考到这个分数,就“相~当~”地满意。
中午十二点整,装着嫩去混食堂,混水房。我还记得懒懒的阳光温暖地洒向冬日的校园,比我小得多的年轻人们轻松惬意的嘻笑奔跑,还有街心花园里的三只放养的老猫,聚在一起饕餮。工作和学习的压力一直涌在心底,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总想让时间停滞,让岁月倒流。中午在校园里,时而会意外的碰到组里的另两位同学,起先我还惊讶还欢呼,但发觉到他们俩流露在彼此眼中的暧昧时,我只得安安静静的走开。心里不免还痛恨自己:瞧人家这书读得,真TMD赚!
东华被我们“超越”霸占了。
汤汤的公关水平实在了得,混进了东华的MBA(旭日楼)的自习室。那间自习室,设施高档,空调足够。每次在走道里看到黑板上经常更新的招聘信息,让我们对自己的前途充满着神往。联考前整整两个月,都和东华的MBA们混在一起读书,他们看我们也不容易,还时不时的发放些小零食给汤汤吃(是不是狼子野心,我辈不知),我们也识趣,时不时礼尚往来一下,温馨的场景经常把管理自习室的老师们整得眼晕,好几次对我们的身份欲言又止。加之我们“超越三朵花”的老师长老师短的甜言蜜语,他们也不再过问。
我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鼓足勇气,郑重的走进了第二轮模考的考场。
这次完事后,我权衡着要不要放弃MBA,因为数学成绩比上次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