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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妈咪 2008-12-11 13:21
上次烧完外婆的生日经回来，
老妈跟我聊起了我的小姑奶奶——
“你姑奶奶的情况是大不如前了，你外公走了以后啊，她整个人也好像痴呆了一样，现在连上厕所都要有人帮她提裤子才行，钮扣都七个扭在八个上了……唉，以前多精干一个人啊。”
“那现在谁照顾她啊？”
“还有谁，你姑爷爷呗！”
“她不是有很多儿女？”
“嗯，三个是她亲生的，另外三个是你姑爷爷家的。你姑爷爷的大儿子说了，她自己亲生小孩都不管她，我们凭什么要管，所以最后还不是苦了你姑爷爷了。”
“啊，她们不是原配哦？姑奶奶不是外公的妹妹吗？”
“不是，姑爷爷倒是你原来的姑爷爷，现在的姑奶奶是后来拼的。”
“是嘛，我还以为姑奶奶是亲的呢，跟外公性格那么像，两个人感情还很好。”
“嗯，那倒是。”
“那以前的姑奶奶呢？”
“早死了。”
“怎么死的？”
“生孩子死的？”
“怎么会，她不是已经生了三个了吗？”

…………

我的亲姑奶奶其实也不是嫡亲的，是我老太太从人家扁担上花了18元人民币买来的，我外公是独子，老太太当年可能是没得生了，所以买个丫头养老，顺便给外公储备个媳妇儿，后来我外公断然拒绝了老太太的美意迎娶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外婆，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姑奶奶随后就嫁给了我现在的姑爷爷，生育了两男一女。那年她又怀孕了，估摸着自己要临盆的那个黄昏，她唤自己9岁的大儿子到外公家把我妈叫去陪她，因为姑爷爷在几里外的镇上供销社工作，不是每晚都回家，家里的孩子都还小，我妈那年16岁——怎么也算个大姑娘，一旦有事跑出来喊个人还利索点，所以我妈就过去了。晚饭过后，外公外婆还特地过去看了看，当时也没什么特殊状况，外公就先回了家，还得照顾当时只有5岁的我小姨和小舅，外婆说她再留一会陪陪姑奶奶，只是她一定没想到自己这一留就一直陪到姑奶奶离世。

以前在农村，生孩子实在算不上大事，镇上虽然也有卫生室，但大多数习惯还是请接生婆来家里，接生婆住得也很近，根本就是一邻居。所以，当我姑奶奶感到阵痛腰酸时，我妈便拖着我那9岁的表舅直接奔出去敲开了接生婆家的门。接生婆来了以后，显得很笃定：“不急，不急，还早来。”边等着，准备着，边和我外婆聊聊家长里短的。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以后，接生婆说这胎有点麻烦了，怎么横在那儿了。其实按我们现在的说法就是胎位不正，放了医院么赶紧剖腹产。但当时去医院几乎不可行，不仅是半夜而且还没有车，其实当时的车就是那种板车，拖着走去最近的医院起码要俩小时。所以，接生婆建议孕妇稍微走动走动，看看胎儿是否能自己转到头位。结果，胎儿的一只小手伸了出来……

接生婆抓住那只小手，再往回送，试图帮助胎儿摆正位置，这种做法在农村也是常有的事，可偏偏落在姑奶奶头上是那么的不幸运。就在接生婆第三次往回推的时候，姑奶奶因疼痛过度而昏厥，并开始大出血（据后来医生说是因为子宫被捅破了）。孩子们没见过这阵势，都大哭起来，大人们也慌了，我外婆叫我表舅在上了香烛的祖宗牌位前开始不停地磕头，我妈赶紧奔回去喊我外公。东清河镇的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妈就这么哭着摸回了家。当我外公赶到姑奶奶家时，其实人已经快不行了，立马找了些力气人，张罗了板车就往乡医院赶。

我妈说，她是天将见光的时候回家睡觉的，大概也就眯了个把钟头，来镇上赶集的人就传来了消息：“陈玉珍死了，就在郁家村那边。”郁家村离医院还有一半的路程，姑奶奶就这样在板车里永远闭上了眼睛。之后，外婆还是陪着已经死去的小姑奶奶去了医院，因为老辈人说，胎儿不能留在肚子里，这是加深罪孽的。所以，已没任何知觉的姑奶奶最终还是上了手术台，外婆抱着她已僵硬的上半身，由妇产科医生就这样硬生生再把那早也停止呼吸的胎儿拔了出来。被拔出来的是个男婴，体重13斤。之后我外婆一直说，这就是阎王派来的小鬼呀，活生生要去了妹妹的命。我妈当时还问外婆，你怎么不怕的啦？——自家人么怕啥！

…………

我从没见过那个其实也不算亲的姑奶奶，
但这样的陈年旧事从我妈嘴里娓娓道来倒也让我平添了几分哀伤，
不仅长叹了一口气：“真作孽啊！”

上次回启，
途径长江路时，
我看见了已经痴呆了的姑奶奶，
一个干枯的老太太，
头发花白且零乱，
走得很急但很迷惘，
不远处跟着个老爷子，
右手端着水杯，左手拿着毛巾……

littlegui 2008-12-11 16:05
咚妈已经能写小说了
还是程乃珊那种的

bodyliu 2008-12-11 16:20
活着，不容易啊~~~

亲爱的坏品味 2008-12-11 17:23
难为你说得清楚这些人物关系，

真让我想起小红给王熙凤学的那番话：

我们奶奶给二奶奶。。新奶奶。。那边奶奶。。。。


[s:19] 记不清了

maoer 2008-12-11 17:33
        十三斤的胎儿,估计姑奶奶有妊娠糖尿病,怀了个巨婴.最终难产.
        文章最后的画面也再次提醒我"少年夫妻老来伴", 就象我的二爷爷,以九十岁的高龄照顾着中风瘫痪在床的老伴,每日为她做饭端汤,翻身擦洗.而他们的五个孩子却置身事外,不曾给过任何温暖.
        我想我应该停止抱怨那些复杂的产前检查,至少,我不会难产而死了.
        一定善待我们在一起的每个日子.也许,等我老到又痴又呆,你的手是我唯一可以牵到的依靠.
       

咚咚妈咪 2008-12-12 11:03
Quote:
引用第1楼littlegui于2008-12-11 16:05发表的  :
咚妈已经能写小说了
还是程乃珊那种的

哪是小说，就是老妈口述，我记录而已。。。。

咚咚妈咪 2008-12-12 11:04
Quote:
引用第3楼亲爱的坏品味于2008-12-11 17:23发表的  :
难为你说得清楚这些人物关系，

真让我想起小红给王熙凤学的那番话：

我们奶奶给二奶奶。。新奶奶。。那边奶奶。。。。
.......

嗯，你的四个奶奶一说就已经很神似了。。。。

咚咚妈咪 2008-12-12 11:06
Quote:
引用第4楼maoer于2008-12-11 17:33发表的  :
        一定善待我们在一起的每个日子.也许,等我老到又痴又呆,你的手是我唯一可以牵到的依靠.
     

[s:20]

咚咚妈咪 2008-12-12 11:07
其实，我是很想写外公外婆的，马上又是他们周年祭了，我很想他们。。。。

maoer 2008-12-12 11:38
写呀,等看.......
东青河镇的一代神医,大把传奇故事.

宅主 2008-12-12 20:53
神医活了将近一个世纪，该有多少故事啊！程式张式，风格咚妈尽可不拘。期待，我会跟帖的。

Sep 2008-12-17 12:38
姑奶奶是不是姑婆的意思？

我有好多姑奶奶，一个比一个长寿。98岁还在地里插秧。渴了喝自来水，饿了嚼咸菜。等她儿子女儿甚至孙子都死了，她还活着。
于是受尽虐待，她的儿媳孙媳们认为她把岁数都活尽了，晚辈们才这么早亡的。

后来，折磨她的媳妇一日被车撞到，人成了两截。

过了几年，我姑婆才走。

草莓朵朵 2008-12-17 17:59
Quote:
引用第11楼Sep于2008-12-17 12:38发表的  :
姑奶奶是不是姑婆的意思？

我有好多姑奶奶，一个比一个长寿。98岁还在地里插秧。渴了喝自来水，饿了嚼咸菜。等她儿子女儿甚至孙子都死了，她还活着。
于是受尽虐待，她的儿媳孙媳们认为她把岁数都活尽了，晚辈们才这么早亡的。

.......

[s:38]人家都说家有老如有宝啊

咚咚妈咪 2008-12-17 19:38
今天是农历11月廿，外婆去世两周年纪念，时间啊……过的so快 [s:19]

Sep 2008-12-17 20:29
我奶奶都去世了11年了。她活着的日子无限趋近于零，她故去的日子趋近于无穷……

咚咚妈咪 2008-12-17 20:41
Quote:
引用第14楼Sep于2008-12-17 20:29发表的  :
我奶奶都去世了11年了。她活着的日子无限趋近于零，她故去的日子趋近于无穷……

你是爱因斯坦的高徒哦。。。。。

dnd96 2008-12-17 21:07
................一个干枯的老太太，
头发花白且零乱，
走得很急但很迷惘，
不远处跟着个老爷子，
右手端着水杯，左手还拿着毛巾……

咚妈这段文字实在是so good[s:22]

咚咚妈咪 2008-12-17 22:55
东清河镇快要败落了，
我现在每回去一次总会发现人又少了一个，房子又倒了一些……
这里已经不会再出现新鲜的脸孔，
四百米的小镇，
顶多也就50个人常住。
太可惜了！
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啊，
曾几何时是那么的繁华……
不对，
不是繁华，
是热闹？
但好像也不太热闹，
反正就是那种小镇，
有着它独特的味道，
有认真生活的人们，
很难用哪个词来形容。。。。

东清河镇，
南自南清河桥，
北至北清河桥，
一条清河横亘于镇西，
沿镇流淌至今，
不知过桥是否有个西清河镇呢，
我从未考察过，
也从没听说过。
小镇居民从南往北，
均沿街面居住，
门对门的邻居相距不过2米，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
我至今仍能记得以外公家为中心的左左右右，对对门的人家，
即便有些人家早已衰败，
房子塌的连片完整的瓦都找不到。
[attachment=11605]

咚咚妈咪 2008-12-17 23:01
上图“陈雪康寓所”就是外公家，
他老人家把五个大字用楷书写在大门左上方。

其实图示尚有遗漏，
只是再北和再南，
因当时认知和活动能力有限，
现如今印象都极其模糊，
也列不清楚了。

咚咚妈咪 2008-12-17 23:27
对门朱家，
据说老辈也是行医的，
但打我记事起，
朱老爷子就一直病着，
一把躺椅，一壶茶……
夏天多把扇子,
冬天多床被子,
没两年就呜呼了。
朱家奶奶年轻的时候好像会弹棉花，
小时候记得她还养很多兔子，
所以印象中他们家总是尘雾缭绕的。
老太太至今还活着，
一张核桃老脸，
一块蓝色头巾，
一双混浊的双眼，
一根拐杖，
每每看见我就问：“你是谁人家的啊？”

Sep 2008-12-18 07:00
当年还有外国人家啊！小镇好神奇！
我们老家乡下原本也有小镇，就是些临马路的小店，平时，村民们爱去那聊天，真正买东西的倒不多。

后来，不知何故，那些小店都被政府铲平了，小镇如死一般寂静。

咚咚妈咪 2008-12-19 14:58
外国人其实是中国人，
因为他长凹凹眼，鹰钩鼻，
半秃，发（fà）黄……
所以小镇上的人都喊他外国人。

我不知其姓，
走动甚少，
他家已在我势力范围边缘。

倒是近几年有了些言语，
因为我要把车停他家门口那块空地，
有时难免就要寒暄两句“打扰了。”或是“饭吃过了啦？”
直到有一次他问：“你怎么车子不弄个上海牌照呢？”
“哦，太贵了。”
“车子都买得起，牌照还弄不起了。”
“……”
“如果不是上海牌照，那也不算正宗上海人咯。”
“……”

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
让人抬眼皮看他都觉得费劲。

Sep 2008-12-19 15:14
Quote:
引用第21楼咚咚妈咪于2008-12-19 14:58发表的  :
外国人其实是中国人，
因为他长凹凹眼，鹰钩鼻，
半秃，发（fà）黄……
所以小镇上的人都喊他外国人。

.......

啊呀呀，是不是小镇都是这样的。我终于想起来，在我外婆家的镇上，也有这么一个"外国人"。这个“外国人”是个裁缝，因为长得金发白面高鼻梁，所以，从小到大，镇上人都这么叫他。他还是我老妈的小学同学。

咚咚妈咪 2008-12-19 15:20
littlegui老妈和我妈就是小学同学，搞笑啊搞笑。。。。

maoer 2008-12-19 17:50
哈哈,外公还蛮新潮的么,叫"寓所",不是叫"陈宅""陈府"什么的.
那个朱家在你家对门行医,不是自取灭亡么.

nnsw 2008-12-19 18:22
咚媽加油，我看的很認真哦，不錯  [s:20]

小糖豆 2008-12-21 15:19
很认真很期待的顶 [s:20]

kittymami 2008-12-22 19:05
好似看旧剧《四世同堂》了。

鼓励一下咚妈啊，小说本来就来源于生活啊，难得你生活过得小镇还真有题材可写，再经你妙笔生花。。。

[s:20]

咚咚妈咪 2008-12-23 10:28
Quote:
引用第25楼nnsw于2008-12-19 18:22发表的  :
咚媽加油，我看的很認真哦，不錯  [s:20]

当年我的随笔最精彩的部分都是妞的点评啊。。。

Sep 2008-12-23 18:33
陛下，最好你拍点照片上来～～～～～

阿布 2008-12-24 22:02
Quote:
引用第21楼咚咚妈咪于2008-12-19 14:58发表的  :
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
让人抬眼皮看他都觉得费劲。

.......


这种句子,真是精彩.

咚咚妈咪 2008-12-25 13:37
Quote:
引用第27楼kittymami于2008-12-22 19:05发表的  :
好似看旧剧《四世同堂》了。

鼓励一下咚妈啊，小说本来就来源于生活啊，难得你生活过得小镇还真有题材可写，再经你妙笔生花。。。

[s:20]

姐姐，你太抬举我了，格记压力大来。。。。

咚咚妈咪 2008-12-25 13:40
Quote:
引用第30楼阿布于2008-12-24 22:02发表的  :


这种句子,真是精彩.

我知你知我你知我知你[s:20]

草莓朵朵 2008-12-26 13:55
Quote:
引用第21楼咚咚妈咪于2008-12-19 14:58发表的  :
外国人其实是中国人，
因为他长凹凹眼，鹰钩鼻，
半秃，发（fà）黄……
所以小镇上的人都喊他外国人。

.......

我回老家有人问房子在哪里?我说在三环,人家就说怎么不买到成都去[s:38]

小糖豆 2008-12-28 14:10
Quote:
引用第32楼咚咚妈咪于2008-12-25 13:40发表的  :

我知你知我你知我知你[s:20]

来回读了5遍
觉得可以入选考粤语的试题库

宅主 2008-12-28 18:19
我晓得你懂我，你晓得我懂你，这样唐老师不要读五遍了。

Sep 2008-12-28 19:09
粤语是不是这么说“我鸡你鸡我你鸡我鸡你”～～～～～～～

咚咚妈咪 2008-12-29 11:18
Quote:
引用第33楼草莓朵朵于2008-12-26 13:55发表的  :

我回老家有人问房子在哪里?我说在三环,人家就说怎么不买到成都去[s:38]

有谁明白草莓在说什么吗？

咚咚妈咪 2008-12-29 11:18
Quote:
引用第36楼Sep于2008-12-28 19:09发表的  :
粤语是不是这么说“我鸡你鸡我你鸡我鸡你”～～～～～～～

[s:38]牛氓。。。。

sijitang 2008-12-29 12:53
Quote:
引用第38楼咚咚妈咪于2008-12-29 11:18发表的  :

[s:38]牛氓。。。。



笑趴下

Sep 2008-12-29 12:59
Quote:
引用第38楼咚咚妈咪于2008-12-29 11:18发表的  :

[s:38]牛氓。。。。

为毛是牛忙啊？[s:38]

sijitang 2008-12-29 13:15
Quote:
引用第40楼Sep于2008-12-29 12:59发表的  :

为毛是牛忙啊？[s:38]



sep很纯洁，鉴定完毕！

Sep 2008-12-29 13:27
Quote:
引用第41楼sijitang于2008-12-29 13:15发表的  :



sep很纯洁，鉴定完毕！

你先慢点鉴定偶啊@@先告诉我为毛这话是牛忙啊？为毛啊？这到底是为毛啊？[s:19]

咚咚妈咪 2008-12-29 13:29
这个话题stop！
你想毁了我的帖吗？ [s:22]

Sep 2008-12-29 15:20
为毛啊？这到底是为毛啊？ [s:19]

小糖豆 2008-12-29 16:04
Quote:
引用第35楼宅主于2008-12-28 18:19发表的  :
我晓得你懂我，你晓得我懂你，这样唐老师不要读五遍了。

还好有个你
[s:20]

草莓朵朵 2008-12-29 17:35
Quote:
引用第37楼咚咚妈咪于2008-12-29 11:18发表的  :

有谁明白草莓在说什么吗？

[s:23]我也没听懂,估计他的意思是PS我们住房所在的三环路位置偏僻,不是市区

咚咚妈咪 2008-12-30 13:38
外公姓陈名雪康，儿时被唤作扣郎；
外婆姓朱名慕竹，老辈的喊她小碱。
我一直觉得曾祖肯定都是文化人，
瞧这名字写着好看，念着好听——尤其是用启东方言，还倍儿有言情气息。

我妈他们兄弟姐妹的名字也不错，
名儿中间都带“裕”字，
后面分别跟石，玉，金，权，如，平……
小名就在上诉各字后面跟上“狗”字就得。

倒是我们这辈儿的名字不咋地，
鄙人小名叫凯旋，
凯什么旋嘛，
好好一个姑娘，
生生被一个如此革命的名字毁了。
我妹妹被唤作小拎狗，
一只被拎来拎去的小狗，
唉~~~
最惨是我们陈家长房那俩孩子，
大表哥最大所以叫阿大（du），
紧跟着二表哥就叫阿二（ni），
……
一代不如一代呀！

关于扣郎和小碱，
我就听过一回有人这么叫他们，
那时候我还小，
有一回外公的师父来做客，
嘴里还叨叨：“扣郎到底福气好呀，娶了小碱这么标致的娘子。”
那时候，
也许他们年轻得还能以貌取人。
之后的岁月，
师父大概老去了，
也不再有人唤那儿时的乳名了，
也没人再提及外公外婆当年的郎才女貌了。

之后的东清河镇上就只有“陈医生”，
还有陪伴他的“陈家妈”，
而外公外婆互相之间的称呼永远都是，
陈雪康——朱慕竹。

Sep 2008-12-30 13:50
朱慕竹这名字太好听了！

我爷爷叫林信芝，嘿嘿，也是个好听的名，可惜他从小不学无术。这名也不知谁给取得。还是他小名好听：法郎，我大爷爷叫：青郎。 [s:23]

咚咚妈咪 2008-12-30 13:53
法郎？还英镑呢。。。 [s: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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