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 |
2006-05-10 12:47 |
如果再回到从前(十三)
联考前一夜,跟着复旦帮,在考场附近租了宾馆。我们最后的晚餐是在甜蜜蜜吃得。六点多钟,收到了一条短信:阿姐,抱一下,等待你的好消息。那时的我,还是信心满满。 AMY穿了件极其性感惹眼的睡衣,干扰着我的睡意,昏昏然后也很不踏实。
泰祺的老师在财大门口迎接我们,还吆喝着送铅笔,我笑着摇摇手,可爱的揭老师抓了一把说:“万一断了呢?再拿点。”我把包里的五支翻出来给他看,他大笑着挥手让我离开。财大的考场让我有些意外,因为帅哥比我想象的多得多。原来以为女生会更多些,但我那间考场里,女生只有四个。一时间,对财大亲近了许多。
现在再回忆那噩梦般的上午,还是有些不堪回首。旁边的一位男生,不断的咳嗽,不像是真的得了病,更像是在暗示我把卷子给他看。可我除了奋笔疾书,除了被满眼的逻辑理论整得眼冒金星,除了争取在最后一秒钟把句号画在框里,我实在没有别的精力去照顾别人。考完后,一罐浆糊似得回到了宾馆,逢人便说:别跟我对答案!除了接受大家同情似的注目礼,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吃不下。感觉像是交差似的对付完了下午的英语考试。走出考场的我,疾步如飞,生怕听到些什么没有出现在我答卷上的东西。可偏偏听到了。
一堆人围着讨论作文,那么多的观点,我一听,立刻五雷轰顶!
小组的同学约了去狂欢,我很没心情。坐在汤汤的“小红胖”上,回了66一条短信,告诉他,我让他失望了。回电马上来了。
“阿布,考得不好吗?”
“作文跑题了。”
“啊?这么简单的作文还跑题?我们泰祺都练了多少次了?!” 。。。。
汤汤在反光镜里看见了我满脸的泪水。如果不是因为66这句话,估计我还忍得住。我在她的车里坐了十分钟,开着车窗,脸上干得很,天灰得很。
我做好心理准备,就如一开始我预计的一样,再战07。
如果再回到从前(十四)
我过了一个郁郁寡欢的春节。
在等待成绩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很神经质。Rebecca总是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在那里嚎着猜测着自己的各科成绩,准确得说,我和她对着嚎。和她有一点不同的是,我不选择调剂,作好了来年再战的准备,她则是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未来的宝宝也安排在计划里,所以成绩对她尤为重要,像她这样的女生,有很多。复旦的、交大的、同济的,但凡我认识的,在长假上班后的一周后就开始陆续精神失常。不安、猜疑、小道消息慢慢地爬上了泰祺的页面,网络的风暴远比口口相授来得猛烈。甚至还有勇敢的人在上面开口大骂,也有文人才子在上面以诗曲来排遣积郁,更多的,还是像我这样的小观众,天天看着口水仗,一边也计算着自己的小算盘。
“放心去飞”的短信,是我意料之外的。没想到你一下子对我说出这么多事情,一个如此缠绵的故事。还是要感谢你对我莫名的信任。可你问我的问题我又如何回答呢?虽然有你这样经历的人不占多数,但凑巧得是,你在痛苦着我的曾经。在这样的困境中,深陷泥潭的主角太多,陷得又太快。难过的是,没有人来理解你,心中的苦闷找不到谁来说,我想,这也是你寻找我倾诉的原因。泰祺是个小社会,这样的故事,如果不在泰祺发生,转个身,你也会在别的地方遇到她,该发生的也一样会发生。只是到了该终结的时候,还能留着一丝仅存的清醒,你已经做得非常出色,单凭这一点,我不如你。现在回头想想,经历是件很绚丽的事情,丰富着人生,人生不就是由一段过程组成的嘛。没有那些绚丽的经历,怎么会有更好的一个我,更好的一个你呢?彼此深爱,无法继续时彼此挥别、互道珍重,不再纠纠缠缠,是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应有的反应,琼瑶阿姨的故事已经骗了我们许多年。我们都老了,折腾不起了。
翻出那年的游记,最后一段这样记录:似乎是患了忧郁症,结束行程后的我。浪迹于钢筋水泥,与这样的柔情久违,多少凭空生出些许白日梦。去时的困惑,回来后依然还在那里,不同的是,我已懂得将它放置一边。不做选择,不去感受那进退两难的疼痛,即便我仍不知未来。因为我的声音太轻,且简单,轻易就被淹没在自然里。专注于这样的声音,将忽视多少生活的内容。更何况,太多呻吟也只是一场徒劳的无谓。缠绕在我心里的,此刻只想静待黎明,重拾背包,即使依然无所归依,也好过误过天下美景,徒然在天空的俯视下寂寞无声。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再回到从前(十五)
一遍遍的刷新网页,是我们那个时候每人上班必做的事情。
分数并没有让我们等多久。我在登录准考证的那一刻,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所以看到190分的成绩,甚至还有些欣喜的,尤其电脑显示,在我成绩之下的有55%的人。这个比例说明了一个很明确的问题:我活在财大分数线以上的可能性相~当~大。当然后来知道,自己的成绩在泰祺其实处于中下水平,估计从排名上,这次模五是我历次考试中最差的一次了。But, I don’t care.
对比去年财大170的分数线,我还是处于小小的欢乐中的。同学们一再喂我吃着定心丸,各方各面的消息也让我十分安心。我似乎都快忘了还有分数线这回事,肆意地与朋友们玩着,只是将考试后的放纵无限期的延长。
小组同学对各自的分数基本还很满意,大家也都是比对着去年的分数线自己给自己安慰,美一天算一天的样子。AKK发给我一条短信:真想再去东华做一套题。我在71路车上回给他:好,我陪你。
每个人似乎渐渐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每周一次的小组聚会在早已习惯的时候突然抽身离开,这种感觉怎么言喻呢?怅然若失吗?越来越多的同学在我的视野里淡去,没有了逻辑和数学的讨论,生活似乎枯燥许多;下了班,心回不了家。还是愿意再在泰祺呆着,哪怕只是无聊地回一个“顶”字,也是在告诉大家:我还在,我没有离开。
凭着这样的成绩,更凭着不忍离开这个圈子的念想,我报名参加了财大的面试辅导。记得在交钱的当天,在同学们登记的分数表上才意识到自己的成绩在财大竟然如此差劲。只有一遍遍安慰自己:高手都聚在泰祺了。莫名的隐忧从此开始。
复旦交大同济依次都出来了。阵亡无数。 我开始恐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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